凰山昴

【露中】精准点草(四声)

我居然被墙了。于是结合这两天的皇粮,开了这个脑洞。私设这两天的墙太过🐂🍺,把王耀墙到失联。细节随手编,别太在意。

国设,甜的!这是一篇诙谐的同人创作,多的别想,哈哈哈就行。

本文监修  @愚_ 


【置顶】个人作品整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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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点草(四声)》


那电话听筒里忙音,雪白而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雪原。伊万·布拉金斯基却看到雪原下覆盖着的绿草,隐隐长在自己头上。——题记

 

 

1

起因是王耀失联了。电话不通,信息不回。各种社交网络一片死寂,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事儿就发生在最近几天、六月月初。和王耀俩多星期没见,想着应该联络一下感情了,金牌男友伊万·布拉金斯基拨通了他的电话。忙音嘟嘟嘟地响了近一分钟,无人接听。

又试了一次,没人接。也没和往常线路忙碌时一样,给转到王耀的秘书那儿去。

 

布拉金斯基心里小小地疑惑了一下。

 

而后他想起之前王耀说过,现在电话这个东西真鸡肋,有事儿没事儿都微信了,谁还打电话啊!

哦。布拉金斯基心想,看来这是我老土了。对啊,电话有什么意思,看不见摸不着的,不像微信,可以视频,还可以发表情包,多好!

 

我多聪明啊!伊万·布拉金斯基喜滋滋地想。又是那么地细致、体贴,这男朋友当的,这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加合格吗?

 

 

2

于是他赶紧点开微信,里头一共也没有多少联系人,王耀被他设了置顶。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五月二十一日,是个表情,画面里一个白色的小人,比划了一颗红心,底下配着两个字:爱你。

这一条信息是王耀发来的。作为一个金牌男友,一般情况下布拉金斯基绝不会让王耀成为对话中最后一个发言的那一个,无论话多么简单,总是要回一句。多好,多体贴!

然而那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一忙,就忘了这个事儿了,也没有回复。中间一直没联系,十来天过去,就到了现在。

 

别是生气了吧?布拉金斯基想。赶紧点了视频通话过去,无人接听。

跟着又炸了一串信息,耀,我亲爱的,我的小太阳,我想你了,你在哪儿……等等等等,话说得多且肉麻,可惜从下午等到太阳落山,也没等来一个回复。

 

这种冷处理弄得布拉金斯基心情很乱,委屈得很。可是人又联系不上,他情绪无从发泄,特别不爽。

本来就够烦的了,打开电视,刚好赶上在转播前两天王耀家和死胖子琼斯家两名女主播的辩论。反正心情也没法更烂了,布拉金斯基心说,那就往下看看吧,看看死胖子那边又扯了什么屁话。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出了事。美国那边的节目播完后,又跟了几个女主播在幕后的镜头。布拉金斯基一眼先是一眼发现了琼斯,戴着个眼镜,穿着皮袄,傻气直冒。再往旁边看,总觉得有个人很眼熟,个子不高,一身得体的黑西装,头发略长……

 

布拉金斯基猛地站起身来,掀翻了凳子。这可不是他那南边的小男朋友王耀吗?十来天不理我,原来是跑到美国去,和琼斯那个死胖子私会去了?

可是想想,又有点不对。以前如果王耀有这种行程,只要是公务相关的,布拉金斯基一定会知道。除非是个人行为,除非王耀赴美是个人意愿,想要去美国……

 

电视屏幕里,王耀随人流走到了琼斯身边。突如其来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就抱上了。

 

这个拥抱一共持续了七秒多钟,琼斯的手一共在王耀的后背上上下了十三次。

金牌男友伊万·布拉金斯基慌了,一种完蛋的心情油然而生。

 

 

3

我,伊万·伊利亚伊奇·布拉金斯基,好完蛋一男的。布拉金斯基想,我让我男朋友给绿了。

 

别看布拉金斯基长得和个熊似的,高且壮实,属于貌美猛汉一名,可没人比他内心更敏感了。遇事他想得多,猜得多,怕得也多,一句话总结,就是内心戏太丰富,远不如他南边的小男朋友洒脱。

这与成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改是改不了的。和王耀分分合合一百多年,虽然欢乐时总是布拉金斯基在上,有一些不太讲道理的癖好王耀尽量也都满足他。但是感情上,他自己又才相对弱势的一方:总在担忧,总在犹疑,满心都是他爱我吗,他不爱我吗,他是不是更喜欢琼斯了之类的小心思,又酸又涩,和头一次谈恋爱的傻姑娘愣小伙似的,除了完蛋,也没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以前尚且如此,现在小男朋友已然成为世界第二,排队抱大腿的小花小草们越来越多,布拉金斯基这小醋吃得就越来越带劲了,内心戏也越来越丰富。

 

王耀出去开个会,和坐在旁边的某小草咬了咬耳朵,布拉金斯基酸了一下;

王耀在机场迎宾,在某女士下台阶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动作很绅士,布拉金斯基心中警铃大作;

后来王耀来莫斯科,布拉金斯基拿这些事去问他,王耀哈哈一笑,看你,这都要吃醋,太小家子气了吧。再说,王耀就不理他了,气得布拉金斯基,他又不能问,他又不敢说,只能回家以后往日记本本上抒发自己的情感波折。

 

“我的爱情是多么、多么地卑微!”他写道,用词很激烈。小心脏还跟着颤抖了一下。

唉,这世界第二的男朋友当的,真的好累。

 

伊万·布拉金斯基忧愁了。

 

 

4

忧愁了好久,他最终决定要骚扰一下他世界上的这些好兄弟们。本着一种我难受了,你们也别想舒畅的心情,布拉金斯基搞起了手机。

 

第一个尻打给了亚瑟·柯克兰。布拉金斯基心想,您和阿尔弗雷德·琼斯好歹也算很亲了,虽然不如我跟耀——我们可是上头认证过的亲密伙伴,但琼斯和王耀搅和在一起,有一半的责任是你,请下场管管那个胖子,好吗?

电话打过去,就开始扯淡。好歹都是欧洲的兄弟,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对方最近烦心事不少:王室继承人多了一个,上司也又被搞下去了一个,不知道他脱发的情况有没有加剧,有没有比以前变得更加地秃。

象征性地黑了一黑欧萌,又骂了一波法国……等布拉金斯基弯弯绕绕地把话扯到东边,那亚瑟·柯克兰是谁啊?北大西洋区域第一交际花,情场经验即使不是世界第一,也名列前茅,什么小九九能瞒得过?话听到这里,柯克兰一下子就看穿了布拉金斯基这点心思,并立刻按住了话头。

 

“我不知道王耀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别问,不关我的事。”他果断地说。

这下布拉金斯基被怼得没话了。可柯克兰没有要住嘴的意思,紧接着进行了一番爱情教育,说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俩又没结婚,人家王耀凭什么要为你守贞?迂腐的俄罗斯人啊,请您思想进//步一点,好吗?如此如此,说了很多,精准点草布拉金斯基,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通电话讲完,不仅一丁点优越感都没有感受到,还令布拉金斯基越发郁闷了。啧啧啧,这账太亏。

 

 

5

而后又去骚扰了王耀的那个倒霉小弟本田菊。这也是个倒霉孩子,前段日子新皇登基,年号差一点就给整成王耀家的豆浆大王了。电话接通,一听是布拉金斯基,本田菊的声音一抖,每一次呼吸都带上了深深的拒绝。

“在下不知道,请您不要再问类似的问题了,在下很为难……”

 

为难?为难就对了,呵。布拉金斯基刚想乘胜追击,损他两句,没想到这倒霉孩子突然话锋一转。

“俄罗斯先生,您不是一直和中国先生走得很近吗?在下一直也很羡慕这样的情谊呢。只是在下一直在想,既然您二位的感情那么深厚,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心情都无法届给彼此呢?”

布拉金斯基目瞪口呆。

 

后来他又骚扰了许多人,大家都对他的被戴绿帽的经历表达了十分诚恳的幸灾乐祸,弄得布拉金斯基愈发焦躁起来。可那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先撩者贱,谁叫他没事去骚扰别人呢?下午和意大利那边安排了个电话会议,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的电话接进来时,布拉金斯基已经有点崩溃了。

 

事情的原委,小瓦尔加斯已经都知道了。信息时代,没有什么秘密不是公开的,光是欧萌脸//书群里,对布拉金斯基的嘲讽已经刷新了好几百条。

 

譬如说路德维希·贝什米特,走的是稳中带刺派,引典用据,无比严谨,从思想与社会层面点草俄罗斯;

又譬如说,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走的是文艺复兴派,极尽语言艺术,以华丽的辞藻将俄罗斯从发型讽刺至底裤,顺带还要表达一下睡不到王耀的哀婉之情;

再譬如说,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走的是狂野随性派,破口大骂,骂的那些话基本都不能播。由他的发言引发了欧萌群内一场骂战,辩论主题由“精准点草俄罗斯”,变成“大欧圈国民素养揭底”,又变成“你他吗的到底做不做人、还想不想混”,与“XX滚出欧圈”等,使得沉寂许久的欧群爆发出一股新的光彩。

虽然原楼已经被歪得亲妈不认,但这要是换做别人,肯定要趁着通话,直接跟帖再奚落布拉金斯基两句。可是小瓦尔加斯不是别人。

 

他是个地道的意大利人。

 

“相信吧,俄罗斯!”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深情地劝慰道,他的口吻是多么地温柔!科西嘉岛、西西里的阳光又能如何?比不上意大利人的一半明朗。

“哪怕不相信你的爱人,起码也要相信你的爱情!因为爱人有可能背叛你,但是爱情永远不会。”

 

历史告诉我们,意大利人的骚和俄罗斯人的骚虽然不在一个频段上,可骚的方向总归是一致的。小瓦尔加斯这一席骚话如同撑着一艘贡多拉小船一般,直直开进了布拉金斯基多雨的心房。

他又相信爱情了。

 

 

6

这一天,布拉金斯基想起了五十年代的北京。

 

那天的天气是什么样的来着?天比现在要更高、更蓝一些,透彻得如同被水洗过了一般,洁白的云朵轻而自在,倚靠在天空的胸膛。

王耀推着一辆“凤凰”自行车,站在街角等他。那天他穿干净的白衬衫、一条土绿色的裤子,裤腰扎的很高。见他来,王耀推着车子,紧走两步,迎了上来。

“昨天机关上的孔大姐说要借我一辆自行车来着,”他说。那时他俄语不是很熟练,话却多且密集。一说起来,就不肯停下,“早上起来,她的孩子要去医院,车子就不能借给我们用了……”他低下头,一手晃了晃唯一那辆自行车的车把手。

“就一辆车,咱俩谁蹬?”

 

是布拉金斯基蹬的车,王耀坐在后座上。哦,对了,那天是说好了要去北海公园的。到了地方,他俩找了个沿湖的草地并排坐下,那地方视野极好,一抬眼就能看到琼华岛、还有伫立的白塔。初夏的时节,风吹得很慢,树上绿油油的叶子轻轻摇摆。王耀递过来一瓶北冰洋汽水,汽水是橘黄色的,玻璃瓶子外头结着一圈白雾……五十年代足足有十年之久,布拉金斯基独独对这一天、这个场景印象深刻,这又是为什么呢?

 

然后就到了九几年。那年可不是什么好年份,冬天特别冷,雪下得那么、那么地大,把这片土地都掩藏在了皑皑白雪之下。

布拉金斯基在医院里,正在输液。他病了,病得很重,像快要死了一样。夜深了,输液室里明晃晃的白色灯光照得他头晕,他想要睡一觉、歇一会儿,可吊瓶里的注射液又很凉,弄得他半边身体冷的发麻,睡也睡不着。

他想起了五十年代的那个夏天。那温暖、明媚的时光似乎已经离自己太远,连带着树、橘子汽水、白塔、阳光,还有北海公园……突然门那边发出了些响动,紧接着有人进来了,那个身影是眼熟的,可布拉金斯基不敢多加揣测,不会是王耀,他不会来。定是护士小姐,要为他换上下一瓶药液……

 

直到那个脆生生的声音传入耳畔,布拉金斯基才自这种半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们告诉我,你病了,”王耀磕磕绊绊地说,“我不能久留……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还……”

他大概是想说“你还好吗”,这话说了一半,也被梗在喉咙里了。这可是九二年的冬天,伊万·布拉金斯基怎么可能好、怎么可能健康?哦,得说一下,这天王耀的打扮有些奇怪,那件防寒服号码很大,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衣服,像是本来不必出门、却临时起意,随便拿了件谁的衣服,就跑出来了一样。没戴围巾,王耀的脸被冻得通红,头发上全是积雪,这时,他站在布拉金斯基的座位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好,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安放。

有一瞬间,王耀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布拉金斯基的额头,可还是收了回去、没那样做。最后他摘下手套,像手心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然后将双手捂在吊瓶外头。一边这样,王耀一边又说起话来,喋喋不休——瞧,他还是这样。又说谁和谁开会去啦、谁又讲了什么话啦,又谁家上司换了,谁又和谁闹了矛盾、快要打起来啦……王耀那还没太变声、如少年一般的嗓音就这样飘浮在布拉金斯基的脑袋上方,使他愈发昏昏欲睡起来。

 

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醒来以后,已经看不见王耀了,布拉金斯基不知他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他又什么时候走的,他却还记得自己睡着前王耀最后一句话。

 

“你得赶快好起来。”王耀说,“等你好了,我们再去一次北海公园,好不好?”

 

细想起来,北海公园,他俩还真只去过那一次。后来因为许多事情,许多的忙碌许多的借口,许多的聚少离多,他们再也没有去过那儿,一次都没有。

 

 

9

那年去北海公园,回程时,还是布拉金斯基蹬车。骑着骑着,他突然感到背后有一个沉甸甸的重量压了上来。这时,布拉金斯基才想起,王耀似乎已经有十来分钟没有说话了。

“耀?”他问,没人应答。王耀睡着了。

 

 

8

回忆往昔,布拉金斯基的小心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多少年了!他想,多少年了,王耀没有变过。他可以是世界第二、可以是万花百草从中的采花大盗,可他还是王耀。

 

世界上的那些小花小草,还有海对面的阿尔弗雷德·琼斯。你们可以拥有他营业式的拥抱、假惺惺的微笑。

半夜三更跑到医院来陪打吊瓶的王耀,你们拥有过吗?在自行车后头打起瞌睡、伏在我背上的王耀,你们拥有过吗?没有拥有过,以后也不可能再拥有了。

 

再也!不可能!!拥有了!!!

Xaxaxaxaxaxaxaxaxaxaxaxaxaxaxaxaxaxa!

 

伊万·布拉金斯基得意起来。他太自豪了,太得意了。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还打开了之前一直没敢点开欧萌脸谱群。翻了一遍聊天记录,啧啧啧,看看他们那些酸劲儿,酸得布拉金斯基都不好意思开麦。你们都酸成这样了,他心说,我还能说什么?开贴给你们科普一下我与我之王耀的恋爱历程吗?酸不死你们。

 

后来布拉金斯基又想起五月二十一日,那天他和王耀究竟说了些什么。那天王耀好像刚下飞机,眼睛下头挂着时差留下的黑眼圈儿,视频的画面一直在颠簸,是在车上往哪里赶路吗?

“我好累啊,万尼亚。这两天真是,我都好几天没睡成觉了。”王耀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乏,喉音沙哑。对了,那段时间也和琼斯闹得僵,他大概真的累了……

我该安慰他吗?布拉金斯基想。可语言又是那么地苍白,说得轻浮,就好似幸灾乐祸;说得沉重,又好似虚情假意。好在王耀也没让他为难,他清了清喉咙,然后突兀地转换了话题。

“对了,那天我路过北海公园来着,现在可好了,大白鹅船也开了,特别好。我想着,等过两天……”

 

等过两天什么?这话王耀没有说完。那之后,秘书有事要私下沟通,匆匆道了别,王耀掐断了通话。过了几分钟,又补过来那个带着“爱你”两个字的表情包。王耀失联这些日子,布拉金斯基经历了这一系列心情波折。那天视频时,王耀说等过两天要干什么,布拉金斯基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我和王耀的爱情是真的,他想,这份情感从来没有欺骗过我。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罢了罢了,未来太长、太远、太虚,还是现在最好,最实在——它是可以握在手中的,它是可以用全部身心去拥抱、去热爱的……

 

意大利人诚不我欺!他想,这一场掰头是在点草我,如果下一场点草瓦尔加斯,我可以考虑帮你说一句话。

但只有一句哦,我的同志、我的朋友!

 

 

9

于是对于欧萌群里的那些个掰头,布拉金斯基只公屏回复了这么一句。

 

“精准点草,好吗各位?你们要掰俄罗斯也就算了,不要就别拉踩我们契丹宝宝了。抱走我担,我们不约。”

 

这句话发出去,一秒钟内,收到了第一个回复,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发的,内容很简单,一长串问号:??????????????????????????

 

三秒钟内,几乎所有成员都回复了同样的内容。

一分钟内,欧萌的脸谱群炸了。

三分钟内,布拉金斯基的各种社交软件炸了。布拉金斯基扫了一眼,看到了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的信息。

“刚才的回复劝删。群内掰头,正主不可下场,请俄罗斯先生不要忘记这个规则。”

 

布拉金斯基笑了。这些声音已经会与他无关,因为他已经火速静音了那个群,提示信息也不予显示了。爱怎么掰,就怎么掰去吧。他想,关我P事情。

后来他的秘书接了电话进来,“伊万·伊利亚伊奇,您在哪儿?”秘书问,语气有点急。“找您半天了……您快来吧,明天他们就要来了。”

 

布拉金斯基愣了一瞬间。谁来了,谁要来了?!三秒后他醒悟过来,脑内轰地一声。

完蛋了,他想。我男朋友和上司要带团来了,还是明天。而我,却还在开展内心戏,给自己戴了一顶浪漫主义式的、现实中并不存在的绿帽子。

想到这儿,布拉金斯基猛地站起身来,掀翻了凳子。秘书还在耳边不停地讲话。

 

“明天要宣布的事情很大……您也不是不知道,得严谨,不能有差错……您好,您好,伊万·伊利亚伊奇,您在听吗?”

 

“我在听,”伊万·布拉金斯基说,随即他又改了口,“不要电话里说了,我马上过去。”一边说着,他的脚步如同飞起来了一样。他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描绘王耀会怎么从机舱里走下、走到他身旁,又怎样张开双臂、和他拥抱。这时节不错,天气也好,我们兴许可以找个公园逛逛。

 

他想着,笑容爬上了他的面庞。

 

 

(尾声)

“所以就为这点小事,你纠结了大半天?!”王耀问,他哭笑不得。

 

布拉金斯基就在边上,他们俩真的去逛公园了,回去逛北海公园不太可能,也没时间,就随便找了个公园逛了逛。布拉金斯基也已经把那天发生的事儿如实和王耀讲了,包括自己是怎么联系不上王耀,包括是怎么看到王耀和琼斯亲密拥抱,包括他到处骚扰他人,又引起欧群里一场掰头的全部经过。王耀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就你戏多。”他说,说着又挽起了布拉金斯基的胳膊,俩人并排往前慢慢走着。公园里的人不多,也没人管他们。可布拉金斯基的小心脏还是颤了一颤,因为这个动作多少有点撒娇的意味,王耀一般情况下绝不会主动寻求肢体接触。

 

“嗯,不就是……前两天我们家,你懂,特殊日子嘛。”王耀吞吞吐吐地说,“就,墙还是要墙一下的,没想到把你也给墙了……”

 

布拉金斯基目瞪口呆。

 

愣了一会儿,他才说:“害,多大点事。不就是你们搞白色空布吗,”边说,边频频点头,“理解,咱都理解,过来人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这样不行。王耀他们家里,以后这种事儿肯定还会再搞,这是绝对的,可是如果每搞一次自己都这么起伏一番,那可不迟早都要心脏病了?

“亲爱的,以后别这样了。”于是布拉金斯基一本正经地对王耀说,他笑得有点猥琐,“你看,咱俩都官宣了,以后这种事儿给我打个预防针,就私下里,悄悄说就行。”

见王耀刚要反驳,布拉金斯基又一把按下了他的话头。“看你和琼斯那么亲,我还以为我被绿了……”

 

这话让王耀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你看你,你的思维也是厉害,我都和琼斯闹成那样了,还和他绿你?见面不打架就不闹了,还绿你,也不看我睡不睡得下去……

笑完以后,王耀捏了捏布拉金斯基的手心,表情变了变,又说,我说我没有绿你,你爱信不信。不信的话,自己来看。说完甩开布拉金斯基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停在公园外头的公车。

 

被没被绿,你自己来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不解读了,各位自行品鉴。后面的内容,也不能播,咱就不说了,心里明白就行。这次访问结束了,王耀回去了,毕竟还是异地恋,聚少离多,这谁也改变不了。

 

回去以后,王耀给布拉金斯基发来了一个链接,也不说是什么,只让他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

布拉金斯基照做了,点开以后,他就不淡定了,气也喘不匀了血也不往脑子里去了,大我和小我的意志也不能统一了。为什么呢?因为王耀给他发来的是……嗯,怎么说呢,就是专治异地恋的那种视频,多了不说了,咱这是全年龄频道。

 

这种视频是什么用途,也请各位自己体会一下。瞅着时间也晚了,布拉金斯基想那就不如赶快进行一下产品体验,然后给生产方也发一个买家评价什么的。

诶,这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视频拉到一半,突然给白屏了,无论怎么加载也没法播放。

再点进来,只显示了一行小字,布拉金斯基的脑袋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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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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